第九届嘉峪关国际短片电影展增设了一项新内容,由中国电影制片人协会组织遴选了近年来拍摄的反映新时期各条战线英雄模范人物的10部影片进行展映推荐,并召开新时代英雄模范人物电影创作研讨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重要讲话中指出:“祖国是人民最坚实的依靠,英雄是民族最闪亮的坐标。歌唱祖国,礼赞英雄,从来都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也是最动人的篇章。”党的十八大以来,总书记高度重视宣传褒奖英雄模范,在多个场合讲述英模动人故事,多次作出指示和批示,大力倡导弘扬英模精神,引领社会风尚。广大电影工作者认真学习积极落实总书记的指示精神,怀着对英雄模范的崇敬之心,用形象生动的电影语言和鲜活感人的艺术形象,浓墨重彩的书写英模故事,精心塑造了一大批用光影艺术镌刻在银幕上的英模形象。
电影《守岛人》真实地、艺术地再现了时代楷模王继才用无怨无悔的坚守和付出,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出不平凡的人生华章,所展现的爱国奉献精神集中体现了新时代奋斗者的人生价值追求。电影《老阿姨》是以被总书记两次接见并亲切称呼“老阿姨”的龚全珍先进事迹和甘祖昌老将军感人故事创作拍摄,赞颂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传承红色家风的浩然正气和人间美德。电影《兰辉》精心塑造了在抗震救灾和灾后重建的基层领导岗位上呕心沥血、用生命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的好干部的人民公仆形象。电影《守边人》和《天渠》两部影片以建党百年“七一勋章”荣获者魏德友、黄大发的先进事迹创作而成,讴歌了一生为国守边的爱国奉献精神和在高山绝壁上开路修渠的艰苦奋斗精神。电影《那时风华》和《八步沙》两部影片艺术地再现了普通人民群众不怕艰难困苦,英勇战天斗地的大无畏精神,创造出把“荒原变林海”,把“沙漠变绿洲”的人间奇迹,形象化诠释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激励人们投身美丽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电影《我的父亲焦裕禄》和《柳青》是老英模典型的当代书写。前者以后代人的视角,注重家庭和亲情特别是他与普通平民百姓感情的描写,重塑人民公仆的感人形象,艺术诠释了“百姓谁不爱好官,把泪焦桐成雨。汇它千顷澄碧”的博大情怀和时代价值;后者表现了人民作家“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是创作本源的真谛。这些影片所表现的各条战线的英模人物,尽管他们的身份、事迹、经历、性格各不相同,但都以自身的独特光彩,如星光点亮、烛火燃烧映照出时代精神和民族精神的光芒。在银幕上树立典型人物的艺术形象,既是为英模立传,也是为时代画像,能以电影独特的艺术魅力产生巨大的传播力、影响力,有力地宣传英模事迹、弘扬时代精神,发挥先进文化精神火炬和前行号角的巨大作用。
一、拍好英模题材电影
是时代的需要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模范,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模书写。中华民族五千年源远流长的发展历史中,有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模范矢志不渝、前赴后继、慷慨献身、接续奋斗,谱写出连绵不绝、气壮山河的英雄赞歌,造就出以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为核心的优秀民族文化传统。“聪明秀出,谓之英;胆略过人,谓之雄。”“模范为形,故作之也。”“师者,人之模范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点英雄气,千里快哉风”“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大西北的边塞诗词更是充满了英雄豪情,“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些荡气回肠、千古传唱的英雄诗篇,被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反复品读传颂,形成潜移默化的文化滋养和润物无声的精神动力。对一代又一代的电影工作者来说,这些诗篇以中国诗词特有的赋、比、兴描写,赋予中国电影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和具有镜头画面感的形象思维启示,使得中国的英模题材电影更加具有理想之美、意境之美、风格之美。
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新时期,英雄模范题材影片创作生产成为中国电影的主旋律,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堪称经典的作品,如《中华儿女》《钢铁战士》《董存瑞》《狼牙山五壮士》《永不消逝的电波》《林海雪原》《上甘岭》《英雄儿女》《海鹰》《雷锋》《焦裕禄》《李四光》《张思德》《铁人》《钱学森》《邓稼先》《杨善洲》《郭明义》《袁隆平》《攀登者》《中国机长》等等。这些作品热情讴歌了英模人物的先进事迹、崇高理想和道德风范,成为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形象化教材。这些作品塑造的英模人物形象,成为代表一个时代精神的闪亮坐标,永久镌刻在新中国电影画廊里,也永久留存在亿万电影观众的心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中华民族历来有崇尚英雄、学习模范的光荣传统,见贤思齐立大志,积德行善做好人,见义勇为挟危困,力争上游进取心。英雄模范人物引领一个时代的社会风尚,使人们学有榜样、行有目标、风成化习、果行育德。“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国之兴,盗贼随英雄立功;国之败,官吏同无赖轻法。”英雄模范人物形象就是一个国家的形象、一个民族的面孔。
电影是深受最广泛的人民群众欢迎和喜爱的文艺形式,电影塑造什么样的人物形象,对于观众特别是青少年观众有极大的影响。要坚持用高尚的精神塑造人,用优秀的作品鼓舞人。有人把英模题材电影比作“精神营养剂”,因为它塑造的是“民族的脊梁”。英模题材电影是以“讴歌英雄、展示崇高”的美学品格见长。崇高——作为审美的感情形态,给人雄壮、粗犷、博大、健康、向上、征服人心的力量,引发人们产生敬仰、赞叹、激动、感怀,从而提升和拓展了人们的思想精神境界。崇高既是英模人物的精神品格,又是电影人物的审美品格。如何把英模人物的崇高美和电影艺术的崇高美有机结合起来,向普通观众特别是青少年观众进行崇高美的价值理念传递,被更广泛的人们欣然接受,是英模题材电影创作面临的重要课题。拍好新时代英模题材电影,塑造好新时代中国电影的新形象,是时代的需要、人民的呼唤,是当代电影工作者的崇高使命和历史责任。
二、用心用情用功讲好英模故事,塑造好典型人物的艺术形象
英模题材是电影创作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也是适合电影表达的重要类型。经过多年的创作实践检验,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在充分肯定成绩的同时,也要冷静分析电影市场化、产业化改革后存在的一些问题和不足。由于受资本利益驱动和制约,表现英模题材的影片在泛商品化、泛娱乐化的市场竞争中往往受到冷落和挤压。我们不能简单从客观上去抱怨市场和观众选择,而是要从自身的主观努力和创作生产中找问题、找差距。如在英模题材电影表现方面,有以下的不足和问题:有的主题先行,用讲道理代替讲故事;有的简单图解,用表扬好人好事代替艺术形象塑造;有的急功近利,跟在新闻报道后面抢速度急就章式创作,把“真人真事”拍成了“假人假事”;还有的把握失度,对英模人物过分拔高、过度煽情,重新走回“高大全”的老路,使人物不接地气、漂浮在空中等。由于缺乏艺术创造力和表现力,打动不了观众,成为这类影片创作和观众选择的一个误区。
要用心用情用功的讲好英模故事。用心就是对弘扬主旋律、提倡正能量的电影创作要不忘初心、坚守信心、涵养耐心、守住恒心,以对英模人物的崇敬之心,认真思考和选择适合电影表现的英模题材进行深度创作。心之官则思,思路决定出路,思路一变天地宽。要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捕捉灵感,选准题材,提炼主题,全面深刻地展示英模人物的时代风采。用情就是对英雄模范人物充满真情实感,“艺术即感情”“感人心者,莫乎于情”,只有先感动自身,才能感动观众,作品才能与观众共情。用功就是在创作中要肯下真功夫、苦功夫、实功夫,用电影艺术的语言,用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坚持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精品标准来讲好英模故事。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指出:“讲故事就是讲事实、讲形象、讲情感、讲道理。讲事实才能说服人,讲形象才能打动人,讲情感才能感染人,讲道理才能影响人。”这些精辟的论述蕴含着讲好故事的重要意义、特殊作用和深刻哲理,我们要认真学习领会,不断提高讲好英模人物故事的能力。
要用典型人物的高度提升电影作品的高度。“典型人物所达到的高度,就是文艺作品的高度,也是时代的艺术高度。”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英模题材创作具有得天独厚的明显优势,因为英雄模范人物本身就是具有典型性,英模人物事迹的丰富感人,可以为创作提供大量素材。从现实生活典型到艺术创作典型的转化,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要深入探究英模人物成长的心路历程,讲述英模是怎样炼成的,不要回避矛盾冲突,粉饰太平无事,要敢于表现英模人物的斗争精神,探寻和描写英雄模范人物之所以能成为英模的精神动能,让观众从中感受到精神的鼓舞和前行的力量。
三、坚持守正创新,努力推出表现新时代英模人物的精品力作
坚持守正创新,是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思想的重要世界观和方法论之一。守正是根本基础。要坚守正义正道,坚定信仰信念,遵循客观规律,把握事物本质。创新是发展动力,要与时俱进、改革创新、破旧立新、推陈出新。创新是民族进步的灵魂,更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要把守正创新精神贯穿到英模题材电影创作生产全过程,解放思想、大胆探索、锐意进取,在创作实践中实现“守正”和“创新”的辩证统一、有机融合。如果只“守正”不“创新”,就不能适应发展的时代和变化的形势,就会固步自封、停滞不前;如果只“创新”不“守正”,就会偏离方向和轨道,甚至走弯路、入歧途。英模人物本身往往也是守正创新的典型,他们能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创造出不平凡的业绩,就是以守正创新的正气、敢为人先的勇气、坚韧不拔的锐气,谱写出人生的精彩华章。我们要把英模人物的事迹报导转化为艺术审美表达,就必须守正创新,用不断更新的思想模式、艺术形式和话语方式,捕捉新的典型,塑造新的形象。由平面化直接描写英雄人物的先进性事迹,转化到多角度、多侧面、多维度地呈现丰富多彩、个性鲜活的立体化人生。用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理念,指导英模题材电影类型化的尝试,探索更加新颖有效的表达方式,将英模人物的精神力量、信仰力量与文学电影的形象力量同时叠加呈现,塑造出既有生动、鲜明、丰富的人物个性,又有现实广度和思想深度的英模形象。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新时代是英雄模范辈出的时代,是电影人书写英雄模范新史诗的时代。史诗是人民创造的,要将书写英模与书写人民有机结合起来,处理好典型形象与时代群像的关系。英雄模范是从人民群众中来,又服务人民、奉献人民。以人民的名义来讲述英模的故事,才能受到人民群众的真心欢迎和喜爱,电影作品才能有更广泛的人民性。要真心实意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努力将新时代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转化为优秀的电影作品,不断地推出表现新时代英模人物的精品力作,书写新时代波澜壮阔的人民史诗。
用电影艺术讲好新时代正在发生的中国故事,塑造好新时代的英雄模范形象,对广大电影工作者来说,既是巨大的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让我们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坚定文化自信,坚守艺术理想,坚持创造创新,共同努力奋斗,把更加优秀、更加丰富多彩的英雄模范题材电影作品奉献给广大观众,以有信仰、有道德、有筋骨、有温度的电影作品唱响时代之声、爱国之声、英雄之声、人民之声。
(作者为中国电影制片人协会理事长,本文根据在2023第九届嘉峪关国际短片电影展“新时代英雄模范人物电影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