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斯蒂芬·金（Stephen King）的中篇小说《丽塔海华丝与肖申克监狱的救赎》改编的英文电影《肖申克的救赎》（The Shawshank Redemption），自1994年上映以来获得包括奥斯卡金像奖在内的诸多嘉奖，是国际电影史上最完美的影片之一。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肖申克的救赎》依旧在上映，并且早已经跨越国界、洲界限制，不断获得新的公众认可，覆盖不同国籍、不同年龄段的观众群体。该影片能够风靡全球，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成功的字幕翻译。成功的字幕翻译建立在多种翻译理论和策略综合运用的基础之上，不仅使得原版小说成为世界各国文学界研究的素材，而且使得电影字幕翻译成为译界争相探究的热点，更加印证了影片是文化传播载体的公理。

尊重文化差异，

运用替换译法增强语境效果

电影艺术无国界。作为集政治、文化、经济、人文生活、语言等内容为一体的艺术形式，在互联网技术不断发展的时代，电影能够作为最通俗的文化传播形式，加速不同国家文化交流和传播。尤其欧美电影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大量被引进我国，催生电影字幕翻译理论研究和实践，鉴于中西文化之间的巨大差异，对于文化因素的分析成为译者进行电影字幕翻译研究和实践时的首要考量。英国翻译学家纽马克（Newmark）明确文化词是在特定文化条件在承载特殊文化特征的单词或者短语，构成具有不同文化内涵的话语。因此，文化词指代的概念或者事物在其他文化条件下不存在完全对等的语言。基于此，译者选择最大程度尊重文化差异，采用替换法翻译英文原版电影中的习语等内容。例如，电影中警卫长教训吵闹犯人时说：“If I hear so much as a mouse fart in here tonight. I swear by God and Jesus, you'll all visit the infirmary.”。（直译为：如果我今晚在这里听到一个老鼠屁，我就向上帝和耶稣发誓，你们都会去医务室。）译文考虑到中国文化，将a mouse fart（老鼠屁，在英语中比喻较小的声音）翻译成“半点声音”；将God和Jesus（代表西方人的宗教信仰）翻译成“对天发誓”，让中国观众体会更深。另外，根据实际环境，译者将“你们都会去医务室”翻译成“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作为点睛之笔，增强整体语境效果。

遵循明晰化理论，

运用归化译法增强欣赏性

电影字幕翻译受时间和空间限制较大，应兼顾原版英文字幕和翻译字幕给受众的观感体验。法国学者维奈（Vinay）和达尔贝勒纳（Darbelnet）及时提出明晰化理论，目的是使得目标语受众能够尽可能获得与源语言受众同等的观影体验，实现译文尽可能靠近读者，不干扰读者理解的目标。基于此，译者在《肖申克的救赎》字幕翻译中选择归化译法，融入必要的中国元素，以更好地适应中文表达习惯，增强译文的欣赏性与可读性。例如，安迪和他的狱友们被派往劳作途中，无意间听到监狱官们讨论关于缴税的事情，抱怨说“Terrible fucking luck, huh? Crying shame.”。译者需要对美国律法有一定了解，虽然警卫长得到了丰厚的遗产，但需要缴纳一大笔税金，因此直接翻译为“过路财神。真够倒霉！”既简洁明了，又用中文语言习惯传情达意，最大程度引起中国观众共鸣，顺理成章增强影片欣赏性。

遵循功能对等理论，

运用重创法传达文化内涵

电影字幕翻译具有聆听性、通俗性和瞬时性等特征，决定文化性、情感化应该成为字幕翻译的固有特点。因此，译者进行字幕翻译时应综合考虑这些特点，尽可能实现文化内涵传达的最优效果。以此为目标，译者结合尤金·奈达（Eugene Nida）提出的功能对等理论，在字幕翻译过程中极为重视中英不同语言功能方面的对等，进而忽视文字本身的绝对对应。在翻译过程中，译者极为重视原作文化和语义，力求最大限度再现影片传达的英语文化。在语义和文化不能够兼顾时，采取改变原文形式的方式，甚至重创翻译方法，将英文深层结构转化为汉语表层结构，即通过中文较容易理解的词汇表述英语难以理解的文化内涵。例如，影片中监狱人员申请假释时说“Without a doubt. I can honestly say I'm a changed man. No danger to society here.”（直译为毫不怀疑。我可以实实在在地说我已经改变了，不会再危害社会了。），译者将整句都进行了创造性译法，处理为：“我真的已经变好，我完全洗心革面了，我不会危害社会。”尤其对于“I'm a changed man.”的译法可谓点睛之笔，并未将其直译为“我已经改变了”，而是译为“洗心革面”，既符合影片中深处监狱的正式场景，又符合中文偏口语化说法，可谓是兼顾中英文化的成功译法。

遵循释意理论，

运用意译法提升交际效果

字幕翻译能够为不同国家民众理解电影提供新的视角。译者以此为基本原则，选择运用释意理论，使得电影字幕译文更加地道，帮助中国受众群体在脱离英语语言环境和外壳的情况下更加精确地获取原文核心思想。释意理论强调语言意义传达，认为翻译是“有人的认知参与的交际行为”，相应地需要译者具备对电影源语意义的提炼能力和理解能力，以确保字幕翻译更加准确。例如，影片中安迪在肖申克监狱不顾警卫和监狱长威胁，将门反锁，通过广播播放音乐《费加罗的婚礼》。监狱长被激怒，警卫拿起警棍准备破门而入时说“You’re mine now.”。译者完全没有按照字面意思“你现在在我们手上。”进行翻译，而是根据当时紧急情况和警卫愤怒的表情和动作等，意译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使得译文更加符合语言产生的环境氛围，更加真实地传达交际深层含义，让中国受众瞬间理解句子精华所表达的极度愤怒意思，迅速理解原文深层内涵。

（作者系武汉设计工程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