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国家金融计划的不断增长,整个欧洲的电影和电视制作业正在蓬勃发展,但并非每个主要拍摄地所属的国家都有技能合格的拍摄基础团队,如何解决技能短缺的问题,成为了业界关心的问题。
根据欧洲视听实验室(European Audiovisual Laboratory)的数据,越来越多的欧洲电影机构正在通过新的税收抵免和退税来吸引国际制作,这种情况推动过去十年的电影制作增长了50%。
新的欧盟要求Netflix和亚马逊等流媒体平台提供至少30%的当地本土内容产品,这可能会进一步推动欧洲电影和电视制作热潮。然而,一个问题是,对电影和电视采取财政激励措施的国家是否具备为他们努力吸引来的国际制作项目提供服务的人员技术基础。
与欧洲各地的政府机构和制片公司交谈,他们面临的挑战变得清晰。电影学校可以培养出编剧、导演和电影摄影师;EAVE和ACE等欧盟计划可能会帮助制片人,但其他地方仍存在重大的技能差距。如果几个重大项目同时开始在某个地区拍摄,当地工作人员往往无法应对。
“如果我是诚实的,我会看到由于现金回扣而带来了更多的合拍项目,但我们缺少人才。我认为目前该地区没有足够的人才。”爱沙尼亚电影协会(Estonian Film Institute)的主席伊迪丝·塞普(Edith Sepp)说,该协会于2016年推出了30%现金回赠计划Film Estonia。
在英国,制片行业持续繁荣,技能短缺的问题在英国电影协会的“2017年未来电影技能行动计划”(Future Film Skills Action Plan)中凸显了出来,并正在由行业的领导机构ScreenSkills(前身为Creative Skillset)进行战略性解决。
其他主要的合拍电影制作地区也采取了类似的业务结构和激励措施。例如,匈牙利电影基金会(Hungarian Film Fund)于2017年推出了快速推进计划,其中包括从专业技能培训和终身学习课程到与主要电影制作人互动的大师班等各种活动。与此同时,该基金的培训部门已经确定了存在重大差距的领域。现在提供各种研讨会和培训:从助理编辑(assistant editing)、外景制片(location managing)、故事板(storyboarding)和音乐总监(music supervision)到调焦(focus pullin)、布景(set decorating)和制片成本核算(production accounting)。还有一个学生计划,让学生与制片人建立联系。当地电影法要求外国制片人员聘请学员,这意味着匈牙利学员将受雇于大型新项目,如《终结者6》(Terminator 6)和Netflix的《猎鹰人》(The Witcher)。
加那利群岛的技术培训
后期制作业务的增长
在进一步的培训计划中,荷兰电影基金会(Netherlands Film Fund)支持APostLab项目,这个基金提供后期制作方面的专业培训、辅导和研讨会——自2014年引入荷兰现金回赠计划以来,荷兰的电影后期制作领域蓬勃发展。该基金也准备成立“创意技能实验室”(Creative Skills Labs)。
荷兰电影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多琳·博内坎普(Doreen Boonekamp)解释说:“我们希望确保如果发现缺乏能力,可以专注于解决这个问题,并为需要加强的部门设计具体的计划。”
波兰电影学院(The Polish Film Institute)也做了精心准备,以确保波兰新的退税计划生效后没有任何技能拖后腿的情况出现。“即使没有激励措施,波兰作为拍摄取景地也具有吸引力。”波兰电影委员会的安娜·E·迪赛迪克(Anna E Dziedzic)说,“与外国合作伙伴合作对波兰团队来说不是一个新鲜事,我们的团队也为此做好了准备。尽管如此,我们意识到激励措施的引入给整个市场带来了新的挑战,我们得考虑专业化如何实现的问题。”
在其2019年的运作计划中,波兰电影学院已经为电影教育提供资金。这包括支持从专业培训到高等教育的一切费用。希腊是最近引入拍摄奖励措施的国家之一,其在培养人才方面的计划也是采用类似的方法。
“教育是我们主要的三个活动领域之一。我们非常认真地对待它。”希腊国家视听媒体和传播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Audiovisual Media and Communication)EKOME的总裁兼CEO帕诺斯·库阿尼斯布(Panos Kouanis)说道。该中心正在通过一项雄心勃勃的激励计划将人才培训转变为把希腊变成电影制作中心的核心内容。该计划包括从学校教学到专业培训的一切。
还有保加利亚的Nu Boyana电影制片公司为希腊年轻电影技术人员提供实习计划——而Nu Boyana正在希腊设立当地制片服务办事处。正如库阿尼斯布指出的那样,在该国经济危机期间希腊电影技术人员离开了该国,制片公司关闭。现在他们回来了。
西班牙也在加强电影人员的技能培训。除了20%的国家退税外,该国还提供各种区域奖励措施,包括加那利群岛40%的退税,近年来制片数量从2014年的15部增加到2018年的39部,包括这些备受瞩目的项目,比如《第一滴血5》(Rambo 5: Last Blood)和《神奇女侠》。“我们与当地工业界和所有(单独岛屿)的电影委员会合作组织专业培训。”加那利群岛政府和加那利群岛电影视听部门(Canary Islands Government and Canary Islands Film)协调员纳塔查·莫拉(Natacha Mora)解释道。
总部位于马德里的电影学院ECAM的座右铭是:“我们相信这项生意只能通过学习来做。”该组织现在与电影节、电影委员会和学院签订了200多份合作协议,以促进电影专业人士的培训。国家电影机构ICAA预计明年将推出几项新的培训计划。
投资基于技能培训的好处似乎很明显。然而,爱沙尼亚的塞普指出,一些较小的国家面临着制定激励措施的困境:如果没有足够的制片活动来确保全年就业,他们的投资可能会适得其反。
“如果我们开始进行人员培训并投入更多资金,我们需要让外国项目进入”,她说,“只有爱沙尼亚的本土项目,我们无法真正保证市场的工作流程。”
Film Spring Open活动是由波兰电影学院提供支持的
为年轻电影人提供的跨学科培训课程
与邻居合作
从短期来看,波罗的海国家正在通过与类似情况下的邻国合作来应对需求。“在爱沙尼亚,如果有一个非常大的项目,我们会从芬兰和拉脱维亚借调人员。而且反过来也是如此,如果拉脱维亚有一个庞大的项目,他们就会招聘我们的员工。”塞普说。
挪威也在2016年启动了25%的激励政策,所以该国也要谨慎行事。这项激励措施支持了《雪人》(The Snowman)、《缩小人生》(Downsizing)和《碟中谍6》(Mission: Impossible — Fallou)等国际项目。目前,每年投资约790万美元(合700万欧元)的非自动返还奖励。
《碟中谍6》
“我们在创意产业战略咨询公司Olsberg SPI中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如果将激励措施改为无限制的自动方案,那么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增加从业人员,技术人员和专业人员的数量都需要增加,”挪威电影协会国际关系部主管达格·阿斯比约恩森(Dag Asbjornsen)说。“但是,目前我们并不觉得有这种需要。”鉴于可通过激励措施支持的电影数量不多,人们感觉现在的影视人员技能基础是足够的。
在巴尔干半岛,前南斯拉夫曾经是影视行业的制片中心。1991年之前的几十年,当南斯拉夫解体并开始巴尔干战争时,制作了数百部当地电影,该地区还为许多外国制作公司提供服务。从那时起,一代人离开了,但仍有一些当地专业人士留下了。
随着2016年塞尔维亚电影奖励政策的推出,并且奖励的比例在去年从20%增加到25%,当地市场已经开始——正如著名的塞尔维亚制片人Andjelka Vlaisavljevic所说的那样——“爆炸式增长”。Vlaisavljevic自己作为制片人,有高关注度的项目,比如拉尔夫·费因斯(Ralph Fiennes)的《白乌鸦》(The White Crow);约翰尼·德普(Johnny Depp)主演的《水俣病》(Minamata);翻拍的《巴比龙》(Papillon);吕克·贝松(Luc Besson)的《安娜》(Anna)和BBC电视剧《戈德曼家族》(McMafia)。
“你在塞尔维亚找不到一个没有工作的电影制片人。我们都在追着影视人才让他们为我们的项目工作。”Vlaisavljevic谈到当前的制作热潮,这种热潮从电影长片的制作延伸到了电视剧和商业广告领域,并且已经有些项目是从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进口技术人员来完成的。有些优秀的当地工作人员能够为高预算的外国制作提供服务——但不是很多。这就是Vlaisavljevic提倡进一步投资公共培训计划的原因。
经验丰富的克罗地亚制片人鲍里斯·德米特罗维奇(Boris Dmitrovic)在其40年的职业生涯中,从《苏菲的选择》(Sophie’s Choice)到《星球大战8:最后的绝地勇士》(他是克罗地亚摄制部分的制片人)都在他的履历表里。他将该国的现金返还制度(2012年推出并在去年从20%提高到25%)归功于当地行业。《权力的游戏》、《妈妈咪呀2》、《罗宾汉》都是最近在克罗地亚拍摄的。
德米特罗维奇承认克罗地亚没有可以为六部大型国际合拍片提供足够人才的基础。然而,现金返还制度要求外国制片人员聘请当地学员,这样当地人员的技能基础才能不断增长,并且承诺在不久的将来对新的培训投资。他认为,现在的关键因素是制片的连续性。每年在克罗地亚制作的影片至少有十几部,Netflix、亚马逊和HBO都会带着项目来到这个国家,有足够的工作来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工作岗位。技术人员不再需要寻找工作。
欧洲各国的国家电影机构都意识到仅靠激励措施无法维持制片生产繁荣。退税和税收抵免需要通过投资培训人才来支持,这可以确保当大型国际合拍项目出现时,他们能够找到他们需要的服务团队和工作人员。否则,这类大项目根本不会选择再次来当地摄制。